银川之旅

今天是圣诞节,也是我们认识一百天的日子。我知道一百天并没有什么了不起,一天一天累起来,总可以到的;我知道圣诞节也没有什么太特别,每年都会有一次。但关键是一百天加上圣诞节呢?我并非一个迷信的人,我只知道一切的事情发生都有它的因里。我并非有意去深究,我只想珍惜,珍惜属于我生命中的奇迹。我喜欢她喜欢了一百天,想她也想了一百天。我不知道爱要如何表达,可能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耗尽我的一切去爱一个人,但是我对她的想念确是无法遏抑的。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想。至于我喜欢她的哪些地方,太具体的我说不出,总之,她与我有太多的相似之处,这总会使自己的思想不自觉的向她倾附。说她与我相像,大体归结为“喜欢独处”这点。而最能体现她喜欢独处的自然是其一个人的旅行——去宁夏。我很惊奇,她竟会选择一个人去,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。这在男孩子都是比较少见的,显然我算一个。她去的是银川,而我在中卫呆了一天,第二天便折向银川了。

到达银川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,完完全全的黑夜,透着西北荒茫的冷气。车站广场光线很弱,在跑的公交也为数不多了。眼下要做的是找到一家合适的旅舍,供我今天落脚和往后几日的休息。1路是在跑的,据经验1路总是要穿过市中心的,而市中心虽然繁华但往往会有价格比较合适的旅舍,但考虑到是十一黄金周,想要找到一家未满客的也非一件容易事。我把地址初步选在了宁大,据西安经验,大学对面总会有一个小规模的商业区,附着大学,所住人群不会太过复杂而且价格便宜。

1路公交还未启动,乘客陆续上车。车旁站着一位公交礼仪乘务员,着职业工装,身援红色礼仪带,双手体前互扣,脚下丁字步,面容微动,不威不卑,尽管冷,笑容还是有的。这是西安所没有的,也是银川给我的第一印象,虽不惊艳,却有一种较为贴心的温暖。公交全程一元,却是空调车,座儿也是软座。当时我是站着的,但后来有几次坐的体验,确实很舒服而且空间很大,足够的舒适。

在宁大南校区下车,才发现事实并非我所想象,境况比较荒凉,属城市西郊而且没有在西安的那所谓的“村子”。附近只有两家小型的旅馆,一家人满,而另一家——叫“小萍”的,虽余一间,但从价格到环境皆非我心所适。于是,便折回了公交站牌,去市中心!

当时已经十点多了,西郊的冷风在贺兰山的逼迫下无辜的吹向我,拉上“德国”外套的拉链,但似乎于事无补。上了车,银川的夜景便在公交的玻璃窗上流过去了。渐渐的前行,渐渐的繁华,越来越的都市的感觉。从黄河东路到解放西街,再到鼓楼,我下车。这里便是市中心了。

市中心,人是多些了,但街店黯然的静默提示着我现在已经很晚了。我似乎并不着急,我知道她在这座城里。想一想会有种甜蜜的温暖,足以使我畅怀,足以俘获这秋的厉瑟。如果有人瞥一下我,他一定会察觉我的傻笑。这傻笑是我认识她以后新添的状态。不知道这傻笑是我臆想的病症,还是一种自欺的满足感。总之,当时心态平适,还拍了后来才知道名字的玉皇阁的照片。而之后便拐入了巷子,开始了寻找旅店的脚步。

旅店是相当多的,比比皆是,但有空房的却一个也没有。毕竟是十一黄金周,而且是在深夜十一点。我并没有什么方向可言,也没有太清晰的思路,只是走较为窄小的巷子,一间一间地询问。我没有留意自己拐入的是什么街道,只是一味地走。在更多的告知“客满”之后,心情也渐渐地焦急起来。“焦急”恐怕不合适,或者“落寞”会更贴切,那时心情确乎是没有急的。在转入的不知第几条巷子,问过的不知第几间旅店,被告知的依旧是“客满”,但当我麻木的转身即去之时,老板告知“前面过了路口那儿应该有”。这句话像是沙漠中的一泓甘泉,润了久渴的心。

果不其然,那里是个招待所的群落,只名字相同的就有几家。我知道,银川的几日我要在这里落脚了。

我走进其中一间,名字记不得了。进门便是很小的待客间,装的钨丝灯,整个昏黄的色调。沙发上坐着几个妆束浓艳的姑娘,容态稍显恣意,眼神粗砺。说是有一间,不过得等一会儿。原话是“等他们出来”,说话的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小伙子,瘦小,没有不善,但这儿终究让我不舒服。我换了一间,名字是“雅梦”抑或是“雅洁”,装的节能灯管,比上一家要亮堂多了。接待的是个年过三十的女人,在隔板里面坐在床上给一个面色暗沉又有青黑斑块的肥硕男人揉腿。透过窗子只能见一橘灰色宽松外套罩在身上,只是简单地将头发向后束起,有妊娠斑,没有化妆,面容清淡,眼神柔弱,五官并不精致但相配的还甚为合谐。心境竟舒服许多。只剩一间,还比较合适,便住下了。

第二天才知道,这里的位置其实相当的好。往东走五十米就是南门广场,向南走一百米便是南关清真大寺,向北走二百米即是玉皇阁,而再往北五十米就是鼓楼了。而且在南门广场的公交线路颇多,大型的超市也有几家。对于这个结果自己甚是心满意足。

吃过午饭,买了一瓶乌龙茗茶(当时一直在喝),便去看公交站牌,完全是闲逛,也就是想了解一下公交线路,好做下一步的打算。无意中看到了西夏公园,大概是30路,一元票从起点到终点,实在是个不错的历览机会。便上车了。路程相当远,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,窗外景致渐渐稀疏,除了偶尔的清真寺外,风格与平日见的无甚差异。银川市民的普通话相当普及,甚于西安。

下了车,见贺兰山陈于西面并不远的地方,还算气魄,只不太高,至少在我看到的这段是这样。西夏公园即在路的南侧,便进园了。没有门票,园里也没有什么有特色的值得赏玩的景致。不过,园内树丛不少,还有一个小湖还能漾人心志。匆匆出了园,因时间尚早,便徒步向贺兰山进发了。

看似很近,其实还相当的远。走过一段住宅区,跨过一条公路,便到了一个近似村庄的小区域,是土路,不通,向南拐去,又穿过一个大的住宅区就到了一条东西向的主干道上了。便向西行了。

路旁的植物非常单一,只是那一种,不知道叫什么,也忘记了其形状为何。我只记得绕树的有太多的蜜蜂,每棵树都有,哪儿都有。而躲避蜜蜂也就成了这漫漫路途中唯一不让我感到无聊的事情。

路旁也有太多太多的水果摊,但基本上都是苹果。因为沿路向西走去,一大片一大片的全都是苹果园,路两旁都是,而且一直延到山脚下。我不知道这段距离有多长,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,我觉得“海洋”会比较合适。苹果带着成熟的喜悦一个接一个地缀在枝头,只有很少的青涩的还藏在树叶中间,躲避着长大的责任。

阳光是非常充足的,充足的藏不下任何一点阴霾。若在平日或许我会对太阳的热情表示一下感激,但是当时心里充满了贺兰山和苹果那漾着阳光的谄笑,便没有那些心态了。

如果看园的人在,是可以进园摘苹果的,当然是卖的。但当时目标终究是贺兰山,便继续赶路了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反正是相当久、相当的久了。我终于还是没能抵达贺兰山,并非是路途太过遥远而不及时间,却是有一军区阻于山前,看壁影题字为“贺兰雄师”。我还尝试去和门卫交涉能不能进去参观。当然,答复自然是绝然的否定。路上有很多采石车一趟一趟地反复进山,呼啸而过。我也曾想顺车而行,但绕路太多,时间恐怕危险,而且运的全是山石,于我自身也不太安全,便放弃了。路旁立着大幅的景点公告牌“西夏王陵,向南8公里”,“贺兰山岩画向北16公里”。

与军区一路相隔的是一个人工搭景的园子,没有围墙栅栏之类的东西,完全的开放。名字记不得了,好像还比较大气,但还是忘了。在园子的西部边缘,有一些高大的石柱,有雕刻的花纹,不晓得其意义何在,但立在那里多少感觉突兀。园子里有一个小湖,有不少垂钓者。这个湖里的鱼大概会非常好吃,因为湖里满是芦苇。但有了芦苇,湖里的鱼就会更为鲜嫩?大概吧,或许是。反正,这里的芦苇给了我颇深的印象,并非好看,只是多,多得你看不见水,只有芦苇,高高的、齐齐的,在风里推攘着、欢笑着,那笑声是那么的朴素、那么的真实。

我离开园子,走上了来时的路。风景并没有什么不同,太阳还依旧热切,而我想的确是亲手摘一些苹果。

我来到之前就选定的那个园子。之所以选定这个园子,差不多是因为女主人比较和善的缘故。她抱着一只猫,穿着清素,尽管面色白致,眼光轻盈但额角的皱纹和花白的束发都标示着自己并不年轻了。她的普通话还算标准,态度也很诚恳,说是先尝,觉得好吃再摘。滋味是不坏的。园子不小,又只有她一个看护,况且路边有摊点要照顾,自是忙不过来。所以,搬梯子、取篮子,摘果子全是我一个人的事。园子里只我一个人,那成百上千株果树似乎全为我所有了。我搬着梯子穿来穿去,肆无忌惮地吃着刚摘下来的苹果,很有孙悟空醉情蟠桃园的感觉。不过,我还是得放一些在篮子里的,否则,女主人看见了会比较难堪,当然是我比较难堪。

在果园并没呆太久,苹果也没摘太多,毕竟我是个游客,不可能带很多苹果回去。游客?我不知这样称呼自己合不合适,之前我也说过自己没有旅行的心态,而且那些知名的景点都没有去,现在想想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些遗憾。

回程要轻松得多,从果园出来便有17路公交,可以直达南门广场。当时天未晚,心情适然。

晚上登了下玉皇阁,索然无味,又绕了一下鼓楼,与心情亦无益。鼓楼虽然比中卫的多些风韵但气势较“盛世大唐”也未免过于小气。只是旁边的步行街还算热闹,卖的红枣个儿也足够大。回到旅舍,有一通电话,让我……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当时的心情,安心抑或失落?反正第二天我是去了西夏王陵的。

对于西夏王陵,我还是颇有兴致的。在地图上看,它是宁夏唯一的“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”,被称作是“东方金字塔”。从图片上看,其没有遭到今人的修葺。这在我是很受用的,我是喜欢古旧和自然而然的东西的。

17路公交并不能直接到达,不过有旅游专线可到,但每天早上发车,我没能赶上,也没有时间等到第二天了。终点是前一天到过的军区。下了车,又看了一眼那个广告牌,“西夏王陵,向南8公里”。只不过8公里,走上两个小时准能到的。听上去似乎真是很容易。

我上路了,沿着墨色的柏油路,颜色很深,看上去像是新铺的。两旁的依旧是苹果园,只不过被几层桦树隔开了。路上摆摊卖苹果的也不算少。这条路很窄,并没有余裕将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划分清楚,似乎也没有必要,地处银川的西南郊,太过荒芜,路上除了闲游的私家车就没有其他的行人了。路似乎没有尽头,我自然是一个人。一个人的路毕竟是漫长的,而且路旁的景物太过单调,除了偶尔的农家乐,便只有桦树了。桦树很高,从两旁一齐向中间挤压过来,加上墨绿的叶子,即便是午后也会使人有种压迫感。我只能不停地赶路。

走了许久,有两架铁轨穿路而过,其自然是东西向的,向西是拐向贺兰山的,那里究竟是个阔大的地方。而且西夏王陵就在贺兰山脚下,拐过去总不会错的,况且,在这柏油路上走的确实有点压抑。我上了铁轨,一路向西。阳光越来越好,空间越来越大,心情也自由起来。而对于石质的白粉红字的警界牌,我自然不去理会,“军事重地,禁止入内”。

下了铁轨,走上一段土路,便上了一条通向军区内部的公路。路上不时会有车驶进军区,但是我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,至少没人阻止我。我自然是向南走的——与军区相反的方向。贺兰山很闲适,风也很自由。路边草丛里总有一些并非善意的叫声,一直跟着我的脚步,但细看有看不出有什么异样。路边只有稀疏的小树,视野非常开阔。

走过很长的直道,又拐过一个弯,可以看见南边不远处有一些并不太规则的土色塔状物散地而坐。我知道那就是西夏王陵了。我立刻下了公路,朝那儿飞奔过去了。路是散着碎石的荒路,杂芜着荒草。又翻过两道铁丝网,便进入陵区了。

陵区内的人很少,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人。这里毕竟交通不便,只有像我这种偏爱穷乡僻壤又肯走上两小时荒路的人才能到达。而大多数人去的都是有正规售票的陵区景点。我是厌恶那种正规的东西的。

这是第五陵区,虽然没有游人涉及,但这里确乎是陵座分布最多的一个区了。有将近十个之多,但风化程度差异还比较明显,毕竟经历了两千多年的风雨,有是泥土构造,存留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了。不过,有两座还是相当有风貌的。高十米有余,座基呈圆形,没有分明的棱角,却有竖线的沟壑,周身有洞、散布均匀,顶尖底圆,十分稳重。我伸手拍了那土陵,土并不硬实,有些松枯,相互粘结又有空隙。想必此并非单纯的土的堆砌,其中大概添加了一些神奇的东西,以致其能存留至今。

不远处的贺兰山在阳光下呈现出了虚幻的叠影,层次俨漾,展露出了贺兰浩大的排场。前日求而不得的贺兰山,即刻就在眼前,我怎么能错过呢!翻过几道铁丝网,贺兰山完完全全的真实了。

山比较荒突,只有些杂草,不像秦岭会有葱郁的树丛,而且不高不陡。我很轻松地就跑上了小山头,从这儿可以俯视整个陵区了。陵区分布相当散落,而且非常单调,并没有什么用作装饰的景物,完完全全真实自然的历史遗物。它活了两千多年了,它看过了两千过年的风风雨雨、日升月落,它见证了两千多个风花雪月、春华秋实。它应该是积蓄了太多的能量的。现在想想,只是遗憾为何当时没有祭拜一下。当时的心境,怕只是像武穆词中说的那样——“踏破贺兰山缺”。

站在这里,你可以理解“浩瀚”这个词也是可以用来形容山群的。站在这里,我才理解小学中常提的“绵延起伏”究竟是个什么模样。阳光像西北的人一样,很粗犷。金黄的光线被山体纳入怀中,而变成了炽白的烟尘。烟尘若海。而贺兰山在这烟尘里溶解了。

翻铁网,跑山路,我冲进了贺兰深处。我想看的更多一些,我想爬的更高一些,我想到的更远一些。空中不时会有结伴的鸟群飞过。鸟很小,数量很多,速度不快却队形齐整,它们向南飞去,不知是去过冬还是仅仅在回家。而太阳正努力地退去,藏在了贺兰山身后。我没有停下脚步,把目标总定在下一个山头。如此,等到太阳全身而退,天色渐暗,反身,才见远处城里已亮起了灯。我决定返程了。

山是越爬越高的,而且是荒山根本没有路可言,所以下山要一点一点摸索着下,是比较困难的。天色越来越暗,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模糊,当然我也越来越疲惫。我没有气力再跑着翻过这一个个山头了。当然也没有了那个心情,再者条件也不允许。我下到山下,便在坝子里行走,路是轻松一些,不过,光线也拒绝了大半。没有光线,在黑暗里方向便不太容易找清楚。我曾经想过山里会不会有狼,虽然我并不是太担心,但我还是顺道摸了一块石头,攥在手里。

山里很静,静得连风都屏住了呼吸。我自是不敢弄出大的声响,也不敢拿出手机看时间,周围的境况我无法知晓,任何一点的光亮可能会瞬间被引起注意。尽管看不清楚,我还是不时地四下里观察着,警惕着。我认不得脚下的路,但是方向还是能肯定的,我很清楚一会儿便能走出去。抬起头,月亮正看着我,当时立刻安心了不少。月亮莹白的体态证明了空气的干净,也证实了其冷澈。西北毕竟是西北,荒山毕竟是荒山,冷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事,但我似乎没有很好的知觉,我只顾赶路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但我终是走了出去,上了来时的通向军区的公路。世界又阔大起来,润洁的月亮,漫天的星光,风自由起来,我的呼吸也轻松了许多。但路上依旧是暗的,前面的路依旧很长。

我走过来时就注意到的拐向东边的一段路,连着一块并不算大的建筑物,不知为何,当时总把那儿认定做加油站。我觉得从这里过去可以通向来时那条植满桦树、窄、阴郁但确乎平坦的柏油路上去。那样,便可以毫无顾忌地一直向北走去而不用想方向和出口的问题。于是,我进了那座“加油站”。

当我跨进大门,才知晓得特别透彻,那并非是“加油站”,而是……

“喂,干什么的?!”

有两个穿军装的男人拿手电筒照向我,然后我知道这里是属于军区范畴的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走近他们,心情并不确定。但当我跟他们面对面,心情立刻轻松下来,记得当时我还笑了,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这一切很有趣,也可能是因为那个拿手电筒的兄弟看起来还算和善。之后就是调查,而且叫来了他们的班长,又给连里打电话汇报情况。然后就进了他们的宿舍,给他们留一份儿我的基本资料。宿舍很干净,很整齐,也非常简单,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,电脑、电视是通通没有的。手机倒是有的,当时还给我拨了电话以验证我所留的资料的可靠性。我是不会撒谎的。当然,现在的号码已经换了,完全不是因为我留的这份资料。这是无所谓的,我全程极力忍住不笑并且不开他们的玩笑,而是故作惊恐,配合着他们。他们一直把我当做迷了路的小孩儿,来求助于他们,我并不辩解。之后,他们想叫车把我接出去,但最后无论是军队的车还是出租车都没能成功。最后,我提议自己可以沿铁轨走出去。而之后,我也确实是这样出去的,只是,他们说了一件事让我多少有些惊恐。说是部队哨岗有持枪守夜士兵,如果接不上暗号又形迹可疑,便有权开枪将其击毙。虽然我清楚这话里有玩笑、唬弄的成分,但毕竟涉及到“死”,还是愈小心愈好。他们还说,山里确实有狼的,因为那个拿手电筒的兄弟曾经在山里哨岗值夜而亲眼见过。这点并没使我有“后怕”的感觉,心情渐渐的好起来。后来,我上了铁轨,又走上了那条柏油路。尽管那条路没有灯,完全的漆黑,心情也确实有些戚戚然,但其终究没有对我最后登上17路公交车造成实质性的阻挠,便毋需提了。

上了17路公交的心情应该说是有些欣喜的。刚才的经历虽算不上劫难,却也能说是不太寻常。但之后,我思量了一下,自己的这种性格会不会终使我葬身他乡,会不会让人觉得靠不住,没有安全感。当时并没得出个结果,但现在想想,这是完全不必在意的。“人各有命”。我认同这四个字。即便不去荒郊野岭,而仅仅是窝在城市里,上班下班,规规矩矩,不闯红灯,走斑马线,但是车祸还是会找上门。下班路上,骑着自行车,贴着路边小心翼翼地往家赶,但还是有个黄色的巨无霸不经意间抖落下一块大石头,砸的脑浆四溅,而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吃饭上学。人的命运只靠自己是把握不住的,或者说把握不了全部,其中的一部分还被别人抓在手里。世界上还有不少人处于混沌未开的境地,他们酗酒、轻狂、放肆、嚣张,他们不懂得爱自己,更从不知晓如何去爱别人。他们没有梦想,也就没有生活的方向,也没有前进的力量。爱是美好的,给自己充足的爱,以便有余裕去爱别人。正像《秘密》中说的那样,爱是宇宙间最强大的力量。这个世界是需要每一个人的爱的。

回到市里差不多十一点了,在南门广场带了点吃的便回旅舍了。路上有六七个姑娘穿戴整齐,浓妆艳抹地在一辆白色面包车前站成一排。她们小幅度的扭动着身子,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弄的她们不自在。我经过时,有个将及中年的女人凑过来问了我句话,但她说的方言,我并没听清楚。而当时我急着赶回去休息,只应付性的抛给她“啊?”这个字。她又说了一遍,还是方言,我究竟还是没有听明白。她装束实属普通,好像也没化妆。回去之后,我又想了下当时的情境,推测出那句话是“要不要找个小姐”。

及到下一天,去了下南边的南关清真大寺,只是在门口看了下,实在没兴趣,买了些点心便回去了。

下午四点钟我退了房,坐车回西安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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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川之旅 创建于 2012/3/5 11:39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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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银川之旅
作者:
路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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