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
和淦聊天时又说到了父亲去山里挖树根的事。
我说:“松的腰不是不好,他怎么还去啊!”
“都叫了他别去,都还是要去,有什么办法呢!”
“唉!”
我只能叹息!隐约觉得松身上有些老太爷的脾气,倔!
很少和人说起父亲,只是缺钱时才会想起打电话给父亲,而每次他都很爽快的在第一时间将钱打入我帐户。
几乎每次打电话回家都只是和妈妈聊,任她唠叨,总是忘记要爸爸也叨上几句。
松19岁开始任教,教的是小学,到今近三十个年头了。因为计划生育的关系,松前两年才拿到了高级的职称,就凭着那每月几百元的工资,加上借债和贷款,硬是熬出了三个大学生,如今哥毕业了,有了工作,经济上的负担轻了一些,但是满身债务依然足以压得我们喘不过气。
听人说现在的根雕很值钱,能赚上一笔。于是,执教三十年的父亲,我的爸爸,开始利用周末和节假日的空当,拿起了开山锄和人一起上山挖起了树根。开始时,一天能赚个七八十,现在,好像能有一百来块。
从前,只要是稍微多使了点劲,父亲总是带点愤恨的说腰闪了,要歇息。
也是,将近三十年了,虽说大多是在乡下任教,可是三十年的岁月,一样能让人变得很娇贵。
刚学了点鸡毛蒜皮的影像知识,可是还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了爸在医院照回的CT图像上明显的椎间盘突出。
三十年的教龄,不仅毁了父亲的腰,还熏出了父亲那的不容让人置疑的威信,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,我们都很难让其改变主意,而且,通常他还会倒过来和我们数出其中的一二三来说服我们,要是我们还敢和他争辩,就要引出他那不容人质疑的倔脾气来!
每到受伤绝望时,我都要想起父亲来,他的毅力,他的慈爱,他的关怀,无一不让我惭愧,然后我可以忍住所有的伤痛和委屈,坚强起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