猖狂的笑

惺忪的双眼视线拉长，越过繁星背后阴霾的天，渐渐地消失在青苔斑驳的门前。在犬吠喧嚣中，我惶恐的藏在路边，贴着墙壁，背蜷缩成一团。久久的不敢抬头看你窗前的十一朵玫瑰，它们已然枯萎，寒气袭来的露珠结成在枯萎的脉络上，随脉痕跌落我的头顶，仿佛落叶般的安详，觅着归属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我终于还是离开了，在渐息的犬啸中拖着心口的疤一步一条裂痕的向黎明走去，天际在破晓，光明却在躲闪。像一个知错的小孩，还是不敢面对？路旁躺着一个人，他用乌溜的眼睛盯着我，就好像一个不注意我就会冲上去取他性命似的，从他的眼睛里，我看到了自己泛红的眼睛，就好像一个不留神就会失去自我冲上去取他性命似的。或许，他的防备是对的。只是，我还是清醒的！

一路上，为了证明我的清醒，我暗地里将看到的东西全记住了。橘红的路灯，扭曲的影子，零零散散的绊脚石，墙壁上一只还在瞌睡的壁虎，玫瑰，鲜血，墨暗的树，还有冬天黎明的星辰和蓝色的雨水成丝。

      在我不知道走了多远之后，我听到刚才离开的地方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，只是我已走远，而门也很快的重新关上，门里的人没出来，门外的我没进去，我还得继续走，走在现实赤裸的路上，梦中的泥土芳草找不着了，只有赤裸裸平整的水泥路在脚下，我踩上去，它发出狡黠的笑声，我还是被玷污了。

      我跟花儿说自己已经不再清白了，问她还能接受我的抚摸么，她不应我了，只是借着一阵风，拼命摇摆着头，我怕她会头晕，便直接把她的头摘下来，这样她就不会晕了吧。然后用一柸土和着雨水为她建起一个坟墓，坐在旁边低着头为她祭奠。树上一只猫头鹰看到了，可是他不说话，他只是一直盯着我，我猜他是那朵花的恋人，在伺机为她报仇，于是我也盯着他，警告他不要乱来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双方僵持着太久了，我特意低下头，想麻痹他再伺机动手，可是当我刚把头低下的时候，听到一声翅膀展开的声音，然后一抬头，他飞走了，呵呵，原来世间真没有可以为彼此付出乃至重要的生命的爱情。

我好像找到了真谛一样，仰头的大笑着，笑声越过河流，扬起一片敛迹，笑声戛然而止，我神经质般的躺下，然后闭上眼睛，侧耳倾听，听，时间，在流淌着。他们也在笑，笑得比我还猖狂，笑我的猖狂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郑鸿吉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书于：2010年06月25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