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初遇姬母

姬妍的这句“妈，你怎么来了？”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。

虽然我现在可以对天发誓，我是清白的，我绝对没有侵犯她的宝贝女儿，但是这些都毫无意义，我不敢想象她母亲看到我这样半裸地躺在她女儿的床上，会是什么反应。

“昨晚睡得好吗？我来接你出去吃早饭……”

话到这里，嘎然而止，很明显，姬妍的母亲已经走进房间，并看到了我。

她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如出一辙，先是惊呆，然后转为愤怒，连声音都有些结巴了，质问姬妍，这是谁，这是谁，怎么会在这里，你们是什么关系……

即便我平日再强于辩解，此时也无能为力，我甚至一时语塞，不知道说什么，呆呆地坐在床上。

“妈，你干嘛呀？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
“对不起我？！妍妍，他是谁？是你的男朋友吗？你要知道这不是对不对得起我的问题……”

“妈！别说了，我跟他什么都没有，我就是昨天心里难受，叫他过来陪我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的脑子一下子爆炸了，我没有在意母女两人后面的争吵了，反正他们两人似乎已经视我完全为空气了。

姬妍那句“叫他过来陪我”让我郁闷至极，听着感觉我就是一个上门服务的鸭子。

唉，看着母女两人哑剧般的喋喋不休，我的心里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股怒火，可能由于身体的原因，每当我刚刚睡醒，心情都无比烦躁，很听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嚷嚷。

“好了！”

我竟然对着她们母女吼了一声。

如果以后我有机会和姬妍恋爱或者结婚，那眼前这个妇女就成了我的丈母娘了，想不到第一次跟丈母娘见面，是这等局面。

姬妍母女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，对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

没等她们反应过来，我立即说到，

“阿姨，我叫裴宁，是姬妍的朋友，正如姬妍说的，我们什么都没有做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……”

我没有看姬妍，双眼紧紧地盯着姬母，一口气将我回国的第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，包括小虹，因为没有小虹这条线索，我是不可能知道姬妍住在XX半岛的。

在我说话的过程中，姬母的表情，逐渐地缓和了些，而且很认真地在听我说。

这一点，我倒是很欣慰，看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成功人士，几秒钟前，我都还以为她是个十足的暴发户，悍妇。

待我说完，我轻轻吸了口气，重重地呼了出来，同时看了眼姬妍，只见她和第一次见我时候一样，抿着嘴，虽然没有笑，但是整张脸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笑，很好看。

然后我又继续看着姬母的眼睛，不是咄咄逼人的眼神，而是一种重视和尊敬的眼神，我相信她能读得懂。

果然，姬母像是也松了口气，但是依然面无表情地对我说：“先把衣服穿上，别冻着了。”

后半句甚至让我有些感动，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小内裤。

和刚才的大义凛然判若两人，我差点蹦了起来，跌跌撞撞地穿着裤子，姬妍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我浑身巨汗，几乎全裸地在母女二人眼前得瑟了半天。

在姬妍的坚持下，我跟着她们母女俩一起去吃早餐，打开房门，看到姬母的车就停在外面，我不由的一愣，A8，和父亲的一样，甚至连颜色也都一样。

这是我没有想到的，姬妍兄妹俩一辆玛莎拉蒂一辆保时捷，我原以为姬母至少也得弄辆宾利，没想到竟然是奥迪。

我不由地为我爸的“抠门”感到无语，两位家长的座驾都是A8，可是孩子们的座驾差距也忒大了吧，高尔夫，还是二手的。

简单的一顿早餐，姬母的生活态度和老爸也截然不同，老爸总是喜欢带着我去喝胡辣汤或者羊肉汤，或者逼着我非和他去吃热干面。

虽然我不喜欢早上吃热干面，但是胡辣汤和羊肉汤还是非常喜欢的，在国外的岁月里，每当我早上喝着微波炉打出来的牛奶，嚼着无味的面包片，就会无限怀念家乡的胡辣汤和油条。

姬母带我们去的竟然是一家我从未去过的星级酒店，吃个早餐，路边几块钱就解决了的事儿，非得搞得这么夸张，至于吗？

价格昂贵的自助早餐，我盛的还是自己平时在小摊上吃的，豆浆，包子，鸡蛋。而且我觉得这里的口味完全比不上小摊上的。

整个一顿饭，我味同嚼蜡。

姬母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，她的那句“先把衣服穿上，别冻着了。”是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。

姬妍也几乎没怎么跟我说话，连盛菜的时候，也总是跟在她妈身边。

就连姬母的司机，一个看着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小伙子，都不敢跟我说话，估计那小子是在不停地观察了姬母对我的态度后，决定也对我采用同样的态度。

这顿饭真就不该来，最让我郁闷的就是姬妍，刚才是她不停地坚持说让我来的，现在居然都不搭理我。

换作以前，我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，直接起来就走人，本大爷没有义务一大早就跑过来看你们的脸色。

唉，只可惜啊，现在的我，不再是出国前那个傻小子了，现在走人，丢的全是自己的人，还会让姬妍难堪，算了吧，既然已经走出校园，进入社会，就学着磨磨自己的刺儿吧！

饭后，姬母问姬妍想去哪儿，用不用送她？

反正压根儿没有看我，也没有问用不用送我们？

姬妍淡淡地说，不用了，想让我带她逛逛街，还说我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，还能跟我练练英语。

这闺女真跟我装脸了，我心中不由地窃喜，但是脸上依然不能表现出来，老爸整天跟我说，男孩子要有点城府，别什么都表现在脸上。

姬母似乎就没有在意姬妍那几句表扬，说那好吧，便上了车。

和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，她没有问姬妍有没有钱，也没有说晚上早点回家，注意安全，也没有跟我说让我照顾好她女儿等等，这让我准备好的台词，完全没有了用处。

这个姬母，真是奇怪啊，我居然一点都看不透。

呵呵，好了吧，裴宁，你能看透什么呀？

姬母的A8走了之后，姬妍一下子恢复了常态，对，常态，因为有姬母在时候，姬妍完全是另外一个人。

“咱们去哪儿呀？”

我不由地一惊，我晕，姬妍问我。

“你问我？刚才不是你说让我带你逛逛吗？”

“是呀，我说让你带我逛逛啊！”

“我带你逛逛，怎么是我说去哪儿？”

“你带我逛逛，当然是你说去哪儿啊！”

我一时间被绕进去了，这死丫头居然跟我玩起了文字游戏。

做决定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在国外的营销课堂上，消费者和厂商做不同方面的决定，都是大的课题，外国人都拿它们出来研究，供我们学习，考试的时候也是重头戏。

在日常生活中，几个朋友去吃个饭，就常常要石头剪子布来决定谁来决定去哪里吃去吃什么。呵呵，这不是绕口令。

这会儿，面对姬妍，我一时还真说不出来去哪里，我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，对郑州的了解估计还不如她。

“我一直在外面上学，几年才回来一次，对郑州应该还没你熟悉，我是真不知道能去哪儿逛逛。”

“不行，你好好想想。”

“我记得……我以前回来，一般买东西都是去北京华联，市中心一般就是北京华联或者金博大，西边的话，就是商业大厦。”

“怎么净是商场啊？”

“你不是说要逛逛吗？”

“我又不是说逛商场。”

“我以为你说的逛，就是逛商场购物，原来不是啊，那要不咱们去逛小吃街？”

“小吃街？你才刚吃过早饭，没吃饱啊？”

“我靠，那你说逛什么？”

我对这丫头有些无语了。

“哪儿有小吃街？”

“你还真要逛小吃街啊？”

“你刚才不是说想去逛小吃街吗？”

“你刚才不是还提醒我刚吃了早饭吗？”

“你…你…你都不会让着我。”

我晕死，这哪儿跟哪儿啊？

“好好好，美女，本大爷听你的，让着你。”

“郑州哪儿有小吃街？”

“你还真想去啊？”

“嗯，想去看看都有什么？”

“你不是刚吃过早饭吗？”

“你！”

姬妍开始对我动粗了，伸手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，但是由于是冬天穿得厚，她的兰花指只能拧到我的外套和毛衣。

“小吃街，我倒是知道一个，而且我确定还没有被城管侵略……”

我这次回国前，专门在郑州的一些论坛上看了看关于美食的讯息，因为这些年来，我基本上吃腻了自己做的各种面条和所有菜式，早就对家乡的各种美食垂涎已久了，没想到，这回来后，先品尝的不是美食，是美女。嘿嘿嘿，还没品尝到呢，只是闻了闻而已。

“接着说啊！”

“好，那条小吃街还行，就是有点……很脏。”

“什么叫有点很脏？”

“对我来说，有点脏，对你来说，很脏。”

“我们还不一样啊？”

“不太一样？”

“怎么个不一样法？”

这小妮子还真给我杠上了，但是我决定这次不说下去了，这个话题，不能说，因为会牵涉到姬妍的家境，本来跟一个富家女谈家境，就不好，何况姬妍刚刚失去了父亲，跟她谈这个问题，很可能会让她再次想起父亲。

所以，沉默。

可能因为郑州是个发展中城市，很多地方常常拆迁或者挖沟，没有很固定的小吃街，我过去常常和爸妈开着车走高速去开封吃小吃，或者在老家登封吃，那边的山上有很多颇具地方特色的野味山庄，烤全羊很地道。

所以，不出郑州的话，想找到像开封鼓楼那样的小吃街是不可能的。

我拦了辆出租车，带姬妍去了文化路和东风路交叉口附近的科技市场，那一片有很多商贩，好像还有学校，所以具备了小吃街的成立条件。

只是，我看了下表，现在才上午十点，这吃哪门子饭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