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能的荣耀
又是一年的七月七。当无数的喜鹊幻化成鹊桥,完成那神圣美丽使命的时候,不知道那个爱幻想,想洒脱之人是否会在银河中畅欢,吟唱着那支令人心醉、心碎的《虞美人》:
“春花秋月何时了?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
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
好一首亡国音,好一首绝命词!那缕缕的仙韵仿佛可以从天际飘来,丝丝地侵入人的心扉。
那一杯牵机毒酒,也许只是解脱了一个孤独的灵魂!
痛,那一刻真的很痛,那种痛是比死亡还要让人恐惧的折磨。可这又算得了什么!
因为他解脱了,那个孤独的、受尽屈辱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。而这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令他心动!
就像那一位因为一首诗而留名的落地状元。谁会再去计较他是不是一位无能的皇帝,因为他留给我们,留给历史的是远比帝王之位更多、更令人崇敬的东西。
也许是上天的有意作弄,也许上天太过于残忍。可就是这作弄,就是这残忍,让他成为一代无可超越的巅峰,成为了世人膜拜的“千古词帝”!
只是这巅峰,在他眼里又算得什么,那无能皇帝的骂名还不是让他背了千年之久!也许这只是上天残忍,我们自私之后,自觉心中有愧,而给予他的虚名罢了!
匆匆地,历史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,翻去了属于他的年代,尽管为他留下了荣耀的身后名。可上天似乎也并没有从此怜悯那些可怜的人儿。104年后,同样的悲剧,又悄悄在一个刚出生孩子身上布下……
公元1126年到公元1127年,这时间长河中的一点,却让这个酷爱艺术的人,背起了又一个历史的骂名。
同样的无能皇帝,同样的亡
历史已去,那极尽详细的史书,记载了这无能皇帝的一切丑恶。可我们对于这些看似真实的记录又能相信几分?
退一步来说,就算那些都是真实的,就算那些实事足以让他遗臭万年,可他在绘画、艺术上的成就,他那令人叫绝的飘逸潇洒的“瘦金体”的独步,他对中国绘画艺术所做的一切努力,每一样,都足以让他成为神一样的存在!都足以让后人因此而崇拜!
也许当历史都被遗忘,那一幅幅珍贵的字画,却依旧会让人们为之疯狂。在这时,我们谁会在乎他是一个无能的皇帝。而那些享受历史荣耀的皇帝,此刻又会在哪里?只怕,那些记载无尚功绩的文字早已随时间腐烂在历史的脑后,如风般消散。因为人们记住的,只有那些可以永恒的东西!
当我们回过头就会发现,历史跨越了百年距离,却让同样的命运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上演:
两个在那个长幼有序、嫡庶森严的社会里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人,却最终黄袍及身!
两个在艺术上成绩斐然的“帝王”,却背上了无能皇帝的历史骂名!
这一切,又能说明什么?我们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但却能从中读到浓浓的悲凉和深深的孤独!
也许历史也有它公正的地方,因为它总会让一个看似绝境重重的人,谱写开国的辉煌,享尽一切史书的荣耀和夸赞,却又总会有这么一位可怜虫,来背负一切的骂名!而这一正一负,却极尽讽刺!也让人见识了历史所谓的导演能力。
但是,也许连历史也不能预料的到,这残忍游戏中,它所作弄的可怜虫,却最终成为历史的骄傲和航标,为历史增加了少有的辉煌和荣耀!这又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造化弄人!
诚然,在这个“成王败寇”的历史铁律前,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,也永远只为胜利者而书写。开国的皇帝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登上历史舞台,他们在史书中的形象总是高大挺拔,末代皇帝不免以失败者的身分退出历史舞台。他们的故事免不了与荒淫无道,昏庸无能联系在一起。
有时候,我们不得不相信一切都会有尽头。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,一个朝代的兴衰存亡,就好比一个人的生老病死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就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无人可以左右,一个王朝的兴衰也同样非一人之力可以左右。
再伟大的皇帝,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来力挽历史更替的狂澜,更何况,他从骨子里来说,只是一个文人。
一个朝代的覆亡,是社会矛盾的累积,可后世的人们却总会归罪于这个倒霉的末代皇帝,这正是末代皇帝的悲哀之处,更是历史的不公之处!
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来说,无能皇帝的历史骂名,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过于苛刻?
那么,就让我们为这些无能的荣耀正名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