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胖子见鬼

胖子的样子不像作假，况且他那个家伙，脑袋估计也就一纯装饰用的零件，想要说谎都很为难。我这下倒是信了七八分，赶紧拉上胖子和吓得浑身筛糠的谢云升朝我背后的方向走去。不管是什么东西，我王某人真想看看，到底是它厉害还是我厉害。

“胖子，你说说，那人怎么奇怪了？”

胖子跟在我的身边，和我一人一边夹着已经双脚发软的谢云升。听见我的问话，他脸上的肥肉动了动，想了一下，才说道：“说不出来，就是觉得他奇怪。”

这个满脑袋肉的家伙！我郁闷起来，盯着他认真地说道：“你看我奇怪不？”

胖子居然认真地看着我答道：“不奇怪，真的不奇怪。”

“可我看你怎么这么奇怪呢？”被我这么一说，胖子拍着脑袋哈哈傻笑起来。

一支烟的工夫，我们已经走到江边。这里是滨江路，两边的视野极其开阔。如果刚刚这里有人的话，现在决计逃不出我的视线，除非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过近两公里长的江堤。可是，一眼看过去，整个江堤上半个人影都没有，哪有他们说的奇怪的人影，我当下就冷冷地扫了胖子一眼。他察觉到了我的眼神不善，马上苦笑着说道：“我刚刚明明看到这个地方有一个人影的。”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，是江边上一处浅水的沙滩，哪里有半个人影？

“刚刚明明有人的，我去看看。”胖子说话间就翻过护栏跳了下去。我看了看身边的谢云升，想了想，还是没有下去。毕竟这个家伙现在连站都站不住，要是真有什么意外，我还真放不下心来。

胖子几步跳到江边，在那块沙滩边上突然停了下来，一声惊呼：“啊……”

前面说过，胖子虽然笨，但是胆量绝对不小，连他都觉得吃惊，肯定非同小可。我赶紧扔下谢云升跑了过去，等到了胖子身边，他正全身发抖，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面发呆。我见势不妙，一拳将他打回神来。他这才满脸惨白地扭头过来，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说道：“水里……水里有人，不……不是人！”
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，水面波澜不惊，哪有什么人！不过最近怪事连连，小心为上。我没有说啥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与此同时，我往四周看了看，突然发现一些水迹。从我们站的地方开始，一道细线一般的水迹蜿蜒到一旁的护栏那里。从我这里看过去，就像是有一条蛇留下的痕迹一般。胖子应该算是回过神来了，他拉着我就往那边护栏走去，一边走一边颤声说道：“王哥，我刚刚见鬼了。”

谢云升已经一个人跑到了车边，那里还有我的两个兄弟。他正被那两个人夹着往我们这边走来，神色很是古怪。我心下越发疑惑起来，难道他也看到了什么？待到大家聚到一起，兴许是人多了的缘故，胖子这才恢复正常，苦着一张脸，对我说道：“刚刚，我看见水里面有一张人脸！”

对最近接连出现的怪事，我现在已经有点儿麻木了，先是瞅了谢云升一眼，然后才对胖子说道：“晚上一起去喝酒，我现在不想管这些事了。不管他是鬼还是人，只要惹了我王何，肯定没有好下场！”

也许是我此刻流露的杀气让谢云升觉得安定了一点儿，他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，低声回道：“王老大，我知道了。”看他的样子确实吓得不轻，就连胖子都受了惊吓，何况是他呢。

晚上，我安排大家到我最喜欢的一个大排档吃饭。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吃晚饭的人多，不过那个排挡老板蒙过我的照顾，硬是挤出了一个桌子安排我和胖子以及谢云升三人坐了下来。

几瓶啤酒下肚，谢云升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，和我也没之前那么拘束了。他一边啃着鸡爪一边看着我说道：“道上兄弟都把王老大说得像杀神一样，我看不是，王老大为人很好嘛。”

听不得他的废话，我冷冷地说道：“我为人不需要别人评论，都是废话……不过我现在想知道，那只断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！为什么自从你给我之后，一直怪事连连？”

谢云升听到我这话，很明显地愣了一下，又低下头去啃鸡爪子，半天迟迟不说话。我的心情本就不好，见他不吭声，心头冒火，拍了拍桌子，喝道：“你什么意思！”

“王老大……我就实说了吧……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！”

大约是被我逼得不行，谢云升终于开腔说了这么句废话。我不禁苦笑，摇摇头说道：“我真想知道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。不过既然连你都不知道，我想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。”

谢云升可能压根就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，他愣了一愣说道：“对对对，是没几个人知道。不过……我想……也许有一个人知道的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胡不归。”

谢云升见我虽然脾气火暴，却没有动真格的意思，因此放松了一些。他想了一阵儿，叹道：“北司徒，南王孙，说的就是这两个人。不过谢司徒最近几年一直没有消息，大家都认为他死了，所以现在在这个圈子里，能叫得上名号的也就剩下胡不归了。”

怎么越听越像武侠小说，我有种想笑的冲动，不过谢云升接下来的话更让人觉得像天方夜谭。他继续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，说道：“假如胡不归出手，这些都只是小事情，只是，恐怕黄老板想见胡不归一面都不容易，更别说让他出手了。”

什么人居然连黄先生都难得见上一面？要知道，黄先生现在虽然已经甚少出面，但是在这条道上，也算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了，要说连黄先生都难得见上一面，我还真不敢轻易相信谁有这么厉害。

“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啦。王老大，我们现在既然在一条船上，我也不跟你说假话。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感觉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，所以才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。”

能感觉到不干净的东西？我半讽刺地说道：“什么不干净的东西？妖魔鬼怪，还是异形大战铁血战士？”

谢云升哭丧着脸，说道：“我怎么跟你说呢！王大哥，我知道你天生就不怕这些东西，但是……”他还没有说完，我就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。对这些东西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持怀疑的态度，还是那句老话，管它什么玩意儿先和老子过两招再说。

这顿饭吃到这里彻底没了心情。胖子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，谢云升到最后更是喝得瘫成了一团。他所说的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后的胡话，不过那个什么胡不归我不信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。叫来两个小弟送走了胖子，我带着谢云升回了自己家里。今天晚上我心事多，没有喝多少。回到家里，我匆匆洗了一个澡就要躺下，突然想起还没有看今天的来电记录。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，不过我还是期望着某天能够接到她打回来的电话。没有料到，不但没有看到她的电话，还让我的心再次紧张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