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长期的孤独，生理的需求，我出轨与梅姐亲密接触了，事后我多的是欣喜与兴奋，因为梅姐说她不会离婚，不会离开家庭，但她会与我偷偷的好下去，不论我将来发生什么变故。她还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恋爱是什么滋味，真后悔多年的女人白做了，我为她的表白感动，把她视为心中的女神，虽然偶尔也有自责，感觉对不起他的丈夫，自己充当了第三者的角色，但想想梅姐的笑容，想到梅姐对于爱的表白，想一想自己目前的处境，也就很自觉的接受了，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可是仇阿姨的突然介入，把我推到了矛盾的边缘，我感觉很对不起梅姐，如果这样我与她的丈夫还有什么两样，我这个人不值得欣赏，但仇阿姨的感情历程也确实让人同情和感动。她对于爱的执着与热烈都把她的心态扭曲了，如果我再残酷的拒绝她，后果会怎么样，我不知道。烦恼如茧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好一些，但越雷池的事情是不敢做了。宿舍的马桶坏了，晚上仇阿姨在学生的公寓的每一层放置了红色塑料桶,供学生小便用，学生太多，不到半夜，塑料桶就被骚气熏人的尿液充满，有时尿液溢到外面，到处流淌，公寓楼被一股腥骚的气味所弥漫。学校领导第二天检查的时候，把仇阿姨训斥了一顿，我在旁边，感觉很难受，看见她戴着口罩与手套拎塑料桶的样子十分同情。有良知的人，谁会让自己的女人做这些事情啊，可现实生活就是这样，不自觉的这个事情就有我来代劳了，天亮的时候，我把一切都做得干干净净，她很纳闷，我也没有告诉她并且安慰她“有人做才好啊，再说时间不会很长的，老天爷都帮你的忙啊”。
我的所作所为，学生当然是知道的，不久通过她的儿子，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，中午吃过饭的时候，我正要午休，她来到了我的宿舍，她流泪了，埋怨我说：你怎么能干那样的活.
“怎么了？活还不得人做，你做我做还不是一样啊，再说人不都得要上厕所，有本事就别去啊。听了我的回答，她笑了。临走时又抱走了我放在椅子上的脏衣服。
学校的疯言疯语也出来了，我不理会，她照样不理会，有时听说了她还会很自豪的笑，我发现她的房间里很凄清，偷偷的给她买了一台14寸的电视机，偶尔我还会去看一会，不过我是把握时间的，该走的时候就走，生活就这样延续着，她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多了，气色比以前也好多了，火爆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。
梅姐，不时发来信息，打来电话，十点以后我还会陪她上网聊天，但她的时间是不固定的，有时一个晚上也不来，可近几天没有信息/没有电话/晚上也不来，我很着急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时间给她打了50分钟的电话。
原来是她赶走的表妹又回来了，她的表妹回到她家里的时候，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洗过，头发像是毡片，满面的污垢，像是一个叫花子。
看到她的样子，以前的事情梅姐也许早就忘干净了，她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里，洗了个澡，又找了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，炒了两个菜，看见她吃东西狼吞虎咽时候，她差点都要哭了。
她的表妹，因为与丈夫的暧mei关系，被赶走了，华而不实的表妹，自以为很有能力，怀着对表姐的记恨独身闯天下去了，她选择了江南的某个城市，她听别人说江南要比江北发展快十年，那里的老百姓家家洋房户户汽车，江南处处都是金子，到那里就可以捡一箩筐。
江南的气候也特殊，雨，特别是小雨经常下的，她下火车的那个晚上，天空飘着毛毛细雨，人地生疏，举目无亲，看见站前广场忙碌车和人，她有点孤寂的感觉，后悔自己没有告诉爹娘，眼前只好解决住宿的问题了。
广场上的灯光很明亮，拉客的车辆很多，她有选择的寻找着。
一位身穿西服的很有礼貌的小伙子看见她,微笑着说：小姐，要住宿吗，我们的宾馆”，他的话很慢，普通话不是很标准，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
小伙子愕然,依旧微笑着说”小姐,我怎么了,?”
这时的她很气愤的回答:你姐才是小姐,叫我女士或者同志.
小伙子明白了:小姐现在是酒廊/理发店或者不正经女孩子的称谓,成了固定名词.对小姑娘称小姐,多数小姑娘反对的.
小伙子摇摇头,最后改了称谓,说服她去住宿.
上了小面包车,她感到了一丝温暖,,等了一会,见没有人再上车,小面包就开走了,行进在路上的时候看见江南城市夜的美景,她有点激动,小伙子不时与她交谈着.
车子停下了,小伙子领着她上楼,这是一座很现代的高楼,有20层高,外面被各色花艳的的广告牌子所掩盖,电梯来来回回的上下,可是小伙子领着不是去电梯,而是徒步走楼梯,一层/两层/,当走上三层的时候她害怕了,徒步的楼梯已经被三合板包围着,漆黑一片.
上的楼来,大厅装饰的还算豪华,吸顶灯在闪烁,地板在灯的反射下也很明亮,十几个穿同样西装的小伙子很威严的站成一排,偶尔还走出几个妖艳的女子,.她开始登记了,明明讲好了五十的房间,一下子变成三百了,另外一辆车拉的一个来打工的小伙子,正与登记的妖艳女子争吵着,忽然就挨了一个侧踹.气氛安静了,气氛一下子也紧张了,她不敢说什么了,乖乖的登记,当她想要回身份证,对方就是不给的时候,她害怕极了,仿佛跌进了无底的深渊.
这是一家黑店,是外来人租用宾馆的一部分,当她走进房间看到许多与自己一样的姑娘们,一个个都躺在地板上,横七竖八.心里更是害怕极了.
第二天早上,一个个起来了,表情漠然,有的看看了她,摇摇头.然后就急忙走进了一间大房子
,这间房子不是很豪华,除了高音喇叭,成排的凳子和一个白板,再就是墙上的标语.当一个穿着制服讲师模样的人走向台的是时候,下面是一片高呼:阿捷.阿捷.我爱你.原来是一个传销组织.
说到这里,梅姐叹了一口气说:怎么,好事都让我们家摊上了.
她表妹被强行加入了传销组织,起初带来的钱都被骗光了,最后吃饭都是问题,她想逃跑被逮住狠狠打了一顿.在受伤的那段时间里,就是拉客的那个小伙子照顾她的,他很感激,在日后的接触中,知道小伙子也是被骗来的,由于他的忠诚度,他被安排在不受自由限制的晚上拉客.
在度日如年的岁月里,她的黄金梦破灭了,唯一想的就是逃跑,也是一个雨夜,她用自己的身子打通了拉客小伙,他们两个人逃跑了.
一路上风风雨雨,一路上泥泥泞泞,一路上担惊受怕,一路上相互搀扶,他的行动感动了她,她决心要嫁给他,他决心要娶她,她跟随他去了他的老家河南.
回到家的时候,她傻了,原来他家里有老婆,结婚已近一年,只是没有孩子,回到家里的他撤掉了伪装,在他父母耳边嘀咕之后,把她关在了一件孤独的小屋里,才出牢笼又落虎口.她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.
小伙子出门打工没有赚到钱,把一切的希望全部押在了她的身上.
在一个漆黑的夜晚,她被捆绑,蒙着眼睛,不知道被马车拖到了什么地方.
天亮的时候,她被解开了,解开她的是一位比她父亲还大的老者,老者住在村外,一间简陋的茅草屋,以替别人看菜园子为生.
几天的接触,她小心翼翼,老者没有把她怎么样,老者说随她自由选择.为了填饱肚子,她只好暂时留下了,在与老者交谈中,她知道她被贩卖到了安徽.逃跑只能是她的第一选择,但这次她学精明了,她要了解线路情况,她要路费.
老者也很精明,不见兔子不撒鹰,一切任其自然.在她交出自己的身子后,老头好像放宽了对她的戒备,给了她些许零花钱,一切准备就绪,在一个也是下雨的晚上,她以解手为由逃跑了.
一路步行,一路打听,钱花光了又一路要饭,走来了,不敢回家,来到了梅姐的家.
说到这里时,梅姐哭了,哭的很伤心,我也很激动.心想:梅姐就是一个大大的好人,为什么每一个人不能向梅姐一样宽容大度呢,表妹经历坎坷,可那一个人一生的经历平凡呢?
梅姐的那头还在啜泣,我无话可说,感觉此时的一切语言都苍白无力.
商品社会,金钱世界,部分人的灵魂被扭曲了,在这个世界里的五柳先生太少了,金钱对人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要,我大骂宾馆人的龌龊,大骂河南小伙的卑劣,于是感慨的对梅姐讲述了我在这方面的经历:
我在一个商业城市工作,这里的一切,我似乎很了解,总感觉在自己的家门口谁能把我怎么样的.可是我想错了:
一天,总务处的处长与我一起买年级用的东西,其实我只不过是个陪衬,买东西我是外行.下了车以后,我抽着香烟在原地等待,他们买东西去了.
“一包袜子15双,两块钱一包了”的吆喝声把我吸引了过去,心想就是一只一样的或者全部是小孩子的也值啊.两元钱买15双啊.
我大方的丢下两元钱,拿了一包袜子刚要走,被推三轮车的几个老娘们叫住了”大哥,你没有搞错?是两元钱一小包,大包里面15小包,你给了两元,还差28元”.
被欺骗被愚弄,我一下子火了,这时在旁边几个看似无事的五大三粗的汉子过来了,就要动手打人,要不是后勤处长及时赶到,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?我实在气不过,回到学校里,叫了保安部的同志去找,怎么也找不到了.
说到这里,梅姐那头哈哈大笑说:傻帽一个.
我接着又讲述了一次出发在外的故事:
每一个城市几乎都有汽车站,汽车站可能不是最繁华的,但也能代表那个城市的一部分,我办完公事准备坐车回来的时候,看见候车室外的小卖店里有一个老鹰饰物很有气势,心想放在办公室里或者宿舍里是很上档次的装饰物.我走向前去问了价格:每一只老鹰60元,我还价30元,卖东西的中年妇女说:卖给你,掏钱吧”.我掏钱的时候,中年妇女拿了一个塑料袋装进去,我把钱给她,她却把装老鹰的塑料袋扔进了柜台,口口声声:”你以为捡来的,30元买这样的”,顺手拿了一个值两元钱的孩子玩的小饰物给我.我想理论,可是站内检票了,只好认了.
梅姐那头笑得不行了,我谈起来就生气.
后来我给我的学生上课的时候给他们总结了一个出门经:
出门经
为人谁能不出门
出门切记出门经
外面景色虽美好
好奇心来可别行
眼前虽然小木盒
打开就要伤眼睛
好奇多数入圈套
丢失钱财进牢营
大千世界多美景
同情心来切勿行
这个年代穷人少
农夫和蛇常叮咛
你同情来他坑你
赔了夫人又折兵
出门不要贪便宜
天上不会掉馅饼
董卓曾把貂禅恋
谁知就是大陷阱
鱼饵再大不上钩
牢记自己是远行
出门千里远
目的非等闲
母担妻牵挂
小心保平安
